宁子

兄从南山来,梦我南山去

你是全世界的森林向我倒来(二)

野比看着我笑时我有一瞬间的迷惑,我不懂他仅仅对我如此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。毕竟在我看来,似乎我们都是漠视他被他人欺负的围观者,即便贴着善意的面具,下面通通都是狰狞的恶鬼。他应该对我友善吗?野比未免太过不计前嫌了些。

或许谁都没想过帮野比抗争,野比本人也没想过。

“出木衫君有事吗?”他开口,我凝视,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看了他许久,久到身边一切都安静,只剩他的声音。

恰是春日,樱花的花瓣飘到了他的桌上,独占一块天地。

“你的睫毛上好像有脏东西,野比君。”

“啊?”他抬起手试图去揉眼,鬼使神差我也伸出了手,他顿住呆呆望着我,似乎等着我对自己的行为作解释,或者等着我的下一步。

“我帮你。”带着和善的笑,弧度刚刚好,无数次的练习让我知道什么样的角度最适合我,那种同样无害的温柔的微笑。嘴角上扬,“好了,没有了。”

他的眼睛被我揉得有些红

像微醺后的某个过路人

藏在深深的夜里,藏在我的日记本里。

“出木衫君有来过我家吗?”

“还没有,之前比较忙大家去野比君家的时候,我刚好去了补习班,还是很遗憾的。”“是不想去,”心里有声音对我喊到,“是不想去附和别人,何况是一群人。”

“野比君想要为我填补一下遗憾,叫我去吗?”

“对!你来玩吗?”他很期待,“我拿到了一个好东西,你别告诉胖虎他们,会被抢的。只给你看!”

“好。”

我答应了野比,没有什么原因的,也不图什么,只是突然间很好奇,每天像是无忧无虑除了被欺压时的不甘,其他时候脑袋也不用动一下的他过着怎样的生活。

有些羡慕嫉妒,羡慕他这种人依旧可以拥有纯粹的悲喜,嫉妒他不用隐藏什么。

第一次,我对一个人竟然有了厌恶,我突然很希望像茨威格所说的“那时他还年轻,不知道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。”

他的价格一定昂贵,是个奢侈品。我真希望他能活得糟糕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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